5月31日，2023海南数字自贸港高峰论坛在海口举行，胡卫东院长发表了主旨演讲。他认为，数字经济是海南自贸港建设的新引擎，必将成为自贸港现代产业的主导力量。优势方面，自贸港具有海外、本岛和内地市场链接枢纽和交易自由便利的战略性趋势；传统产业转型压力小、新产业布局可形成数字化同步、全程数字化融合。存在的主要问题是现有产业基础差，产业数字化缺乏有效的应用场景，数字产业化缺乏产业支撑；经济总量小，数字经济缺乏现实市场需求拉动；数字经济人才严重短缺。针对优势和问题，胡卫东围绕海南自贸港数字经济如何破局进行了系统论述，现将其主要观点刊载如下。
必须坚持使命导向
海南自贸港的使命是对标世界高水平开放形态，对接国际高水平经贸规则。使命是一种重大战略和政策的出发点和存在理由，我国改革开放40年后，自贸港是面对如何融入和参与国际经贸规则体系重构的必然选择。使命决定愿景，愿景决定目标，目标决定规划，规划决定计划。使命驱动和导向，已经成为新时代经济社会发展规律，也是高质量发展的必然逻辑。
从唯物历史观来看，由于西方发达国家把握了工业革命的历史机会，已在生物科技、高端制造、信息技术等领域处于世界领先地位，并拥有了国际经贸规则的控制权。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紧紧抓住信息技术变革机会，大力发展数字经济，充分利用庞大市场需求，通过规模经济、范围经济、长尾效应等对生产效率、产业结构、宏观经济发展水平产生了显著影响，我国数字经济的一些主要领域在世界上处于领先地位，具有对接国际数字经济贸易规则的能力和条件。
海南自由贸易港实施境内关外的核心政策体系，必将形成境外市场、岛内市场和内地市场便捷自由交易的环境，为对接国际先进的贸易规则体系提供了基础条件。自贸港必须有承担使命的担当和勇气，积极完善数字经济发展的体制机制，加快构建与国际接轨的数字经济发展规则体系。积极打造数字化政府、数字化产业、数字化城市等数字经济发展的三大引擎，围绕建设具有世界影响力的中国特色自由贸易港这一目标，充分发挥优势，在国际化、高端化、创新型发展上下功夫，走出一条独具特色的数字经济发展道路。
对外开放是海南自贸港最鲜明的特征，海南要精准对接国际市场数字产业。要进一步优化配置资源要素，在推动数据安全有序流动、数字产业配套设施和制度建设等方面取得新突破，吸引全球的数字资产在海南进行撮合交易，使得海南自贸港在国际数字产业发展中具备领先优势。要坚持走创新型发展的道路，加强制度创新，充分发挥先行先试的政策优势，争取在完善数字经济发展的配套体制机制、加快构建与国际接轨的数字经济发展制度体系等方面取得新突破，努力开辟数字经济新赛道，逐步形成有中国特色、与国际接轨的数字治理和管理模式。当前，全球数字经济竞争激烈，海南要有危机感、紧迫感和使命感。
必须发展数字化实体经济
加快建设以实体经济为支撑的现代化产业体系，是海南自贸港的核心任务。关于如何对自贸港前景进行判断，我讲了三个观察点：一是看封关。这是短期的观察指标，只有高水平封关，海南才能全方位进入自贸港政策的系统实施阶段；二是看产业。这是中期的观察指标，只有建立起以数字化统领的现代产业体系，海南才能进入高质量发展新阶段，才能与其他省区一道进入现代化；三是看人才。这是长期观察指标，中国正由人口红利转入人才红利，海南作为岛屿经济体不可能依靠大规模人口的红利，只有吸引国内外人才集聚，海南自贸港才能长期发展。可见产业发展对于自贸港具有极端重要性。
海南长期以来产业发展缓慢的重要原因就是实体经济发展严重不足，如何发展自贸港特色的实体经济，这是必答题。务必要借鉴建省之初的过度金融化，把房地产被当做投资品过度炒作，金融活动的过度自我循环或“内卷”的经验教训，紧跟数字经济发展的大趋势，花大力气聚焦到金融如何为实体经济服务，数字技术如何与传统实体经济有效融合这篇大文章。依我之见，海南发展实体经济，绝非简单回到传统实体经济，传统实体经济已经大量过剩了，我们必须选择数字化赋能、生产率大幅提升的实体经济，加快发展数字化的实体经济。
为此，自贸港必须着力打造数实融合发展的先行区，主要思路是要聚焦。一要聚焦数字经济的本质。数字经济发展的本质将有效降低生产和交易成本，增加消费者的选择和福利以及以往所没有的就业、创业和发展机会。海南发展数字经济，必须紧紧围绕四大产业赋能，有效拓展市场空间。二要聚焦数字统领产业发展。海南的现代服务业在经济结构中占比较高，这是发展数字经济的一个突出优势，海南可以在现代服务业领域突破，形成数字产业“链”“群”，大力推进数字旅游、数字贸易、数字制造、数字热带农业和数字城市。三要聚焦制度集成创新。我国正处在一个前所未有的数字技术和数字经济发展机遇期，海南必须抓住用好这一机遇期，加强制度创新，在顶层设计指方向、划底线的基础上，对数据流通和利用的市场组织形式、监管模式与法律制度，要留出较大的试错演化空间。四要聚焦问题和痛点。既要重视数据产权保护不力、数据不安全等问题，也要防止有关利益主体借口数据产权和安全问题人为限制数据流通的行为。要抓住主要矛盾，强调数据产权保护和数据安全，是为了用足用好数据，不能本末倒置。
必须着力创新数字经济模式
近些年，我国数字经济发展主要分布于零售批发、社交媒体领域，以面向个体为主。下一步，重点要逐步转向产品的生产过程。如果说消费和流通领域的数字化是序幕的话，生产领域的数字化才是数字经济发展的大戏，也才能实质性提升实体经济的质量、效率和可持续性。海南将围绕四大主导产业，形成消费数字经济和产业数字经济、数字产业化和产业数字化“并连式”发展模式。
这个模式的主要内容包括：一是数字资金和实体经济并联发展。推进数实产业同步规划，同步建设，同步运营，减少先传统后转型的阵痛；二是消费数字化和产业数字化并联发展。推进消费和产业数字化同步布局，同步发展，互相促进；三是全数字产业链并联发展。利用海南特有的海关政策和税收政策，重点在底层硬件与基础设施、基础软件与平台软件、企业应用与解决方案、安全与科技服务等四大领域进行布局，重点将海南打造为面向东盟的数字贸易自由港，占据数字经济的制高点。
为支撑自贸港数字经济模式创新，特提出4点建议。一是以数字基础实施建设为先导，坚持适度超前原则，以用促建理念统筹规划，使数字基础实施在未来发展中占据产业链的高端。二是推动数据流通和市场化建设，全力发展数据要素市场，统筹协调数据的权属、安全和流通，促进各类市场主体分享数据的权利和机会平等。三是积极培育一批本地数字原生企业，打造“数字海上丝绸之路”的重要枢纽。四是构建产业链群数字生态圈，尤其在“专精特新”企业数字化方面，形成专业化，公共化的数字生态圈层。
（作者：胡卫东，海南省管理现代化研究会会长、海南南海经济技术研究院院长）
